【露普】重生

◎国设

◎非史向

◎架空



街角开了一家新的殡葬店,店不大但东西很全质量也很好,在这居住的人经常没事来这个店转悠一圈。虽然殡葬店不是个适合闲逛的地方,可没人会在意这个。这家店店主倒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他总是站在客人到的第一视野范围内,笑眯眯的为客人提供服务,笑容中好似在提醒客人这不是什么丧气的殡葬店,而是普通的娱乐消费场所。

很多人并不是为了给自己身边逝去的人而来到这里买殡葬用品,他们往往是为了给自己或自己的亲人准备殡葬用品,至少能在生命通向终点之前选择合心意的安身之物品,可以随身带着它们,无论是通往天堂还是地狱。

所以当抱着这些想法的人们光顾这家店时,他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心里的想法,这让顾客们很好奇,究竟他是会什么法术,会把他们内心所想看透呢。有大胆的顾客也就问了,他总会在这时面露难色,但还是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

“因为我了解不同人来到这种地方的心态,很简单,从你们的脸上就能看出来。”

“噢?那么神奇吗?”

“要不然我为什么会开殡葬店呢?”

他淡然的笑起,仿佛以为看破红尘的仙人,而他紫眸中还未殆尽的火焰却暴露出他并不淡然的内心。

“人难逃一死。”

对于那些面色愁容的人来此店,他总是说这样的话安慰他们,而得到的往往是勉强的笑容。这倒也没什么,只不过这样的笑容让他莫名的心痛,心如刀绞的那种痛。

“可是还是会有挽救的办法。”

听到此话的人通常仅仅是怔住了一下,随即用闷闷的声音抽了抽鼻子,背过脸不看他笑如阳光的脸颊。

“别开玩笑了,布拉金斯基先生。就算您在这方面是有经验的,不过怎么也不可能让人起死回生,无论您是信什么宗教的。”

很多人这么认为,也有很多人因为在说这句话时过于沉浸于悲伤之中而未能发现他眸中轻轻闪动的亮光,只是一刹,根本没人会注意到,当然,他也并不想让人注意。

“会的,先生。”

他的语气坚定而又绝望,简直是矛盾。



“瞧,那个被向日葵拥簇的店铺就是。多么奇怪呀,明明是个殡葬店,一个本是死气沉沉的地方,却也有这样充满生机的生物。”

这样说的人看见坐在门口悠闲的在摆弄向日葵的男子,乐呵呵的从大远处打了个招呼。

“嘿!布拉金斯基先生!最近的生意还好些吗!”

他附身嗅了嗅打理完的花朵,满意的拍拍手,然后直起腰,转过头对那边热情的人轻轻点了一下头,淡淡的笑容浮在脸上。仅仅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却足以让对方知道他的意思,他现在累了,并不希望有过多的言语交谈来消耗体力,虽然如此他还是本着礼貌靠点头的方式回应了对方。

“好吧……您看起来是需要休息了……”

对方有些扫兴的嘟囔起来,却也没过多纠缠,几秒钟后,他收到了由衷的祝福。

“好好休息吧,然后请继续让这家店保持生机!”

他微微一愣,迎着对方鼓励的眼神,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这条街上的人向来很热情,热情的和俄罗斯这地方的天气完全是两个极端,他是很享受这份热情的,没来由的想要沉浸于其中。

忽的一阵冷风钻入他的骨头里,把他冻得直打哆嗦。好吧好吧,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沉浸在美梦之中了,那现在让他再看看这个小店一眼吧。看,多好的小店啊,虽然寒风依旧,但这些天生为阳光而活的小家伙们却不惧怕这个。

他缩了缩脖子,仰头望了望难得见着的晴朗的天空,一边用力扇动鼻翼呼吸新鲜的空气,一边闭着眼睛从大衣里摸出烟和打火机,侧着身子用手轻微掩盖一侧以防风把火星吹灭,成功后便用右手夹起烟头深吸了一口。这样做或多或少会暖和身子,但还是没有多大用处,显然他的旨意并不在于暖和身体。

待只剩下一小截烟头时,他将烟头从口中取出来,瞥一眼有一段距离的垃圾桶,他将手指上的力一松并同时加重了腕力。

还未熄灭的小小热源与冷空气相接触,在空中滑过一条烟雾包裹着的曲线,随着距离的拉长烟雾的浓度越来越小,寒风确实足以把燃着的东西用以任何方式弄灭。而似乎是有什么外力使然,本应该在距垃圾桶一段距离就落下来的烟头却准确无误的落入垃圾桶里。

他伸手扶上门,指尖微微有些颤抖。他看见玻璃门中的自己可笑滑稽的样子——蹙起的眉头揉在一起,紫眸中诉出无尽的悲情,尽管是这样的愁容,嘴角却依然在向上扬,并且越来越明显,这种奇怪的感情流露真的是像刚才他所想的那样,滑稽极了。

“哈。”

他忽的笑出声来,嘲笑自己似的咧咧嘴角,弯起食指敲击了几声门把手上的锁头,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最终合着笑声消融在一片蔚蓝的天空里,没有尽头。



破旧的木质门牌被斜挂在把手上,上面用红色的油漆泼出“暂停业”三个字,附近居住的人好奇的往里望了望,以为会看到店主遗留下来的什么东西,或者希望能从蛛丝马迹中估计出闭店的原因,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一层黑布在玻璃门后遮挡住他们的视线,什么都看不到。

“这是怎么回事啊,昨天还看他好好的在招待客人,今天却突然闭店了!”

“能有什么的,我昨天还和他打了招呼……这么说来他昨天的表现确实有点不对劲。”

“瞧你这么说的,布拉金斯基先生一直一来都没有不对劲过!”

“嘿嘿嘿!朱莉!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可是不被神允许的!”

向日葵随风轻轻摆动着它的金黄色花瓣,细细聆听着面前几人的言语,它似乎是在努力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事实证明它成功了。

“你们看!布拉金斯基先生的花还留在这!奇怪,他怎么不把向日葵放屋里,偏偏要把它拎到寒风里。”

年轻的姑娘转头问向友人们,而友人们也一脸疑惑。

“所以我都说了他这个人……”

“朱莉!你是不是和布拉金斯基先生结过什么仇?”

“嗯哼……倒也不是,只不过我无意间看见了他放在里处的棺材,我想买做我未来的安身之地,可他这个人突然就语气极为不好的对我说了一句'小姐,我不买这个,请您不要再打这个棺材的主意了,也请不要外传。'诶我跟你们说,他那样子像是我动了他什么命根子!真是气人!"

"你这么早就考虑这事了?还是你比较不对劲啊。"

"那你是没看到过那东西!真是特别漂亮!世界上没有比它更美的艺术品了!对没错,艺术品……"

喧闹的笑语逐渐远去,灰色的天空沉重如铅,寒风呼啸着撞击门口可怜的小家伙,几场寒风吹下来,小家伙却依然没到,反倒更加精神了,金黄色花瓣比之前抖的更加厉害,在咆哮着什么,发泄着什么。而没人会有闲心多关注它,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无忧无虑的少年少女。

行人从它面前匆匆走过,它好似在竭力向全世界说出它的秘密,可没人听,于是秘密被掩埋在凛冽的风中,无人提起,也无人挖掘。



“俄/罗/斯。”

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在他身后响起,对于这个名字他已经感觉很迟钝了,导致半天他才回过头,将视线从窗外的天空上移到桌子另一边的人。

“干什么?”

他抬起紫眸掠过对方严肃的面孔,嘴角泛起凉凉的笑意。

“快把哥哥还给我。”

“我凭什么答应你?”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你也知道他已经……”

“闭嘴!”

他的声调忽然提高了好几倍,愤怒的火焰灼烧着面前的日耳曼人,没有任何余地的将其逼到死角,单手提起对方的领子,紧紧的攥住它,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绪,低吼着。日耳曼人被他压制在墙上无法动弹,他的手狠狠扼住对方的喉咙。

“俄/罗/斯,不要再逃避现实了。”

他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手上的力道骤然减少了好几倍,精神恍惚的将攥在手中的领子放开。对方靠在墙上喘着粗气,蓝色的眸子里没有和他刚才一样的愤怒,更多的是愧疚与悲痛。

他稳了稳身子,坐回桌子前,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日耳曼人的方向,但聚焦点却在别处。

“刚才是我失态了,抱歉。”

“你不用道歉,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他听到此话时扬起眉毛将聚焦点对准刚毅的蓝色眸子,张张嘴,却没有发出音来。

“可我还是请你接受这个事实,哥哥他……确实是从这世上消失了,你也不是没有看到他的身体逐渐趋于透明。”

他垂下头,神经在隐隐发痛,心脏像是被掏空一块,谈不上有多痛苦,因为早已经麻痹了。

“所以至少把他的棺材交给我,虽然里面并没有躯体,可那毕竟是哥哥在这世上最后一秒呆着的地方,我想,如果可以,把他安葬在他的家……”

“不行。”

他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态度,不去看对方诧异的表情,扬起嘴角,仿佛一切都还未结束,又有了新的希望。

“基尔没有死。”



街角闭店已久的殡葬店重新开业了,不过这回店主可不是之前的那位笑眯眯的布拉金斯基先生,而换成了一位不拘小节的贝什米特先生。

很难让人理解为什么店主突然人间蒸发了,而让一位德国人代管自己的店。来客很多都会提到布拉金斯基先生,每当这时贝什米特先生总是露出要杀了谁全家的表情。

桌上的座机响起,他才不情愿的走到桌前,粗暴的接起电话,但还是用算的上好的态度念起台词。

“您好这里是布拉金斯基的小小天堂……”

去他妈的鬼知道那个混蛋会这么恶心啊!取这样的名字是怎么想的啊?!

电波通过话筒传到他的耳边,他怔住了,然后握紧话筒生怕对方要挂。

“伊万你他妈别跟本大爷说这些没用的!敢情本大爷辛辛苦苦在这帮你守个破店,你倒是去外面享乐去了!?”

“不是啦基尔,我就只是去看看俄/罗/斯。”

他抿抿嘴,嗓间突然变得干燥。

“你去看他干什么?”

“去看看,作为我存活在这个世上的延续现在究竟把国家打理成什么样子。”

“布拉金斯基你给本大爷闭嘴,你没有死,别胡说八道。”

他咬咬牙,握紧拳头砸向桌子。

“……基尔。”

“干什么?”

“你不会是担心我去寻死吧?”

“自作多情。滚蛋!”

“好好好,我滚。”

他刚想继续问些什么,耳边就传来嘟嘟嘟的提示音,掺杂着电流音点燃了他脑内的火线。他摔下话筒,径直走到门口,怒气冲冲的将向日葵金黄的花瓣一片片拔下来。



人难逃一死,可是还是会有挽救的办法。

那么国/家呢?要是国/家的话会怎么样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伊万,没来由得使他心生烦躁,这种烦躁感在他将基尔伯特从俄/罗/斯那里偷过来安置在殡葬店之后尤为明显。

这样说也蛮可笑的,毕竟他曾经也是俄/罗/斯,连他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作为俄/罗/斯一部分的记忆化为人形诞生于这世上,他也没有想到,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会再次出现于自己的面前,虽然是处于沉睡的状态。

作为记忆与本体抽离的过程其实挺有趣的。当时苏联解体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仅仅是有些痛,逐渐的,身体开始飘飘然,最后他彻底脱离了躺在床上的那个和他拥有一样面孔的人。他在一旁仔细观察了熟睡的人几秒,真是可恶啊,什么痛苦都没了,却要让他独自承担。

俄/罗/斯失去了之前的记忆,确切的说是失去了之前无关的情感所牵连的记忆。无论是美好的,痛苦的,愤怒的,关于某些人的,都已经换了另一种方式寄存在他身上。

而在他意识到自己身为记忆意识化成人时,莫名的有些开心,具体是哪点也说不上来,就只是开心。当他从俄罗斯那里溜出来时,看见被摆放在角落的长方形物体时,不知何种力量就使他停下脚步,缓缓来到它前。

熟悉的面孔在他眼前呈现,他轻轻抚上躺在里面的人儿的脸颊,指尖绕过银色的发丝,差点没高呼起来。

是的,那一刻,他感觉时间都静止了,世界都在为他获得的这份信息而祝福。

基尔伯特没有死。

他甚至都能看清楚他因呼吸而起伏的胸膛,听见他的心跳声,感受到他的体温。可是基尔伯特明明是消失了的啊!他也是亲眼看到基尔伯特一点点的消失在棺材里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却看到了他的身体,那么鲜活的生命啊!

激动的心情从胸膛中喷发出来,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把基尔伯特带在他身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醒,可是就算希望只有那么一点点,他都不会放弃。他体验过那濒临绝望的痛苦,所以即便这不可能,他也要去尝试。

他等待着基尔伯特的苏醒。

他在俄罗斯的某个街角上开了一家殡葬店,为什么要开这种店他也不明白,要是需要一个原因的话那就是如果要安放基尔伯特的身体那必须得需要这样的地方,既方便工作又方便照看他。

如果那天那位姑娘不闯入他里间的地方,看见那个棺材,看见他趴在棺材旁失神的状态,以及根本不切实际的话,他可能一辈子要被这个假象蒙蔽过去。

“你在干什么呢,布拉金斯基先生?”

她似乎是没有看到躺在里面的基尔伯特,直接问向他。

“你……看到了什么?”

“哈?就是……哇你这个棺材作工真是绝了!能卖吗!无论出多少钱我都会买下来的!”

他向下瞥了一眼基尔伯特,淡淡的回答了她的不能称作是疑问句的话语。

“小姐,我不买这个,请您不要再打这个棺材的主意了,也请不要外传。”

在她不满的嘟囔了几句离开后,他失神落魄的捧起基尔伯特恬然的脸颊,眼中的泪水滚落到基尔伯特的唇间,他轻轻吻上他的唇,苦涩的滋味传送到他的神经。

除了他,谁都看不到基尔伯特。

怪不得他拖着基尔伯特溜到此处的过程中没有遇到一个奇怪的眼神,说不定连他都是在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几天之后才逐渐被人所看见吧?啊,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将基尔伯特移出那个地方时为什么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基尔伯特现在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都是不存在的,连世界都否定了他的存在,那么仅有他一人坚信这一切都会好起来又有什么用呢?

他去见了路德维希。

他一定是发疯了,他想。

路德维希当然不知道这种事情的发生,所有国/家只知道的是俄/罗/斯一夜之间精神了许多,气色恢复过来了,也不整天盯着角落的棺材精神恍惚了,这对于俄/罗/斯来说是好事,对于俄罗斯的每个子民来说也是好事。

他来到路德维希办公的地方,很容易的就见到了他。

假扮俄/罗/斯而会面德/国,这没什么不可以的。

而论他这么做的目的,他可以一笑而过说道并没有什么目的,他就是想来到德国,想走过基尔伯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接触基尔伯特曾经最熟悉的人。

他从那里回到殡葬店的时候还是半夜,他从冰箱里掏出几瓶伏特加就开始闷喝,一边坐在敞开了很久的棺材旁,一边将目光停留在基尔伯特沉睡的脸上。

他开始回忆,其实他本可以不用回忆,因为他就是记忆的化身,而关于那些记忆他总是能在脑海中过个好几遍。

他越想越觉得心痛,悲伤如决堤的洪水将他淹没,他突然觉得这不太公平。你看,俄罗斯把所有有关情感的记忆都一并塞给他,而这感情的源头现在正在美美的沉睡在他特制的棺材里,一切都好似扔给了他。这真是不公平。

复杂的情感从四面八方涌来,鼻子一酸,泪水呼的掉落下来。这掉落的泪水就像一个定时炸弹的开关,他的泪腺被彻底打开了,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感而放声大哭起来。

他恨啊,恨基尔伯特为什么抛下他自己却无所牵挂的沉睡着;他爱啊,爱有关基尔伯特一切的回忆,无论是互相依靠还是争锋相对,他都无法割舍啊!

他埋在围脖间,哭到失去了知觉,他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面前一切都变得黑暗,所有的东西都被抹杀。他无助绝望的在那里奔跑,后面似乎有什么人追逐着他,他的双腿也好像感觉不到疲劳,他飞快的奔跑着,属于俄罗斯的寒风刮过他的脸颊,卷起他的流出来的泪水。

很痛,很想去死。

突然灼热的阳光撕裂了黑暗的世界,他停下脚步,呆呆的看向阳光的来源处,卷舌音从他的舌尖滑出来。

“基尔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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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文中没有明确表示普的身份,但他其实和露一样,属于记忆意识体,也可以理解为普/鲁/士的记忆。

因为毕竟俄/罗/斯还存在着,所以我就稍微的虐了一下露,啊,只是稍微,最后结局不还是好的嘛。

结尾大概是普从棺材里爬【?】了出来,苏醒了,然后露就傻了半天,最后决定给普一个惩罚,让普代他管理殡葬店,然后自己去周游世界×

也不是咳,就是让普体验一下自己之前忙碌的滋味。普也不是一直在沉睡啦,你们可以理解为在装睡?在必要的时候出来吃点东西再接着回去睡,欣赏露为他伤心的样子,在最后关头跑出来安慰露。

不不不别当真我就只是说说。

整篇都很混乱,碎片式的呈现出来我的想法,人称也不停的在换,如果真的有谁能看懂那我真是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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